笔者:宋杨
“有位女士的孙女过世了,她难过了好一阵,渐渐的哀伤似乎消退了。几个月后,她开始有不明原因的腹痛,医生一直查不出生理上的病因。她的孙女死于肠癌。”——案例内容节选《当代精神分析导论.理论与实务》(新译本)
从客体关系的角度来讲,该个案属于将孙女这个客体认同后,内化进自己的内心形象从而产生了相似的躯体反应。
通过心因性的欲力驱动,制造出躯体反应——腹痛来以达成主体化的某种特殊的隐秘联结来缓解某些主体内在的冲突。
此处便涉及到另一关键核心——能指,能指简单的来说在我看来可以理解成“能够指涉”的词句。在此案例中,身体维度发生的同一能指“腹痛”指向“身体能指”,它包含可以象征的“腹痛”二字,能够表示发生了什么,却不能尽达在发生什么。
从先在性的角度来说,奶奶是先在于孙女的,先在的往往是不可改变及撼动的存在。亦可以说奶奶是孙女先在的他者。怎么孙女死后,奶奶却无法招架认同的发生以至于产生无原因的腹痛呢?
“能够表示发生了什么,却不能尽达在发生什么”的微妙之处在于,此处当孙女死后,成为了不可能触碰不可能达到的实在。落入实在的,将成为终极的他者。我想这便是这案例的其妙之处,孙女的死亡本身,颠覆了先在于奶奶身份的绝对性。此颠覆,将奶奶与孙女位置的实在性推至不可撼动的位置。她们之间的位置,呈现出翻转,在死亡这个绝对他者面前,孙女从常规线性逻辑上来说,超越了奶奶。这里的超越本就不符合常规逻辑,可往往是打破常规的,更容易被牢记。从身份上来说,奶奶先在于孙女,这类身份是无法撼动的,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哪怕不承认,而奶奶嘛自然是爸爸的妈妈。想必不需要过多解释,那就比较无趣。亲人离世本身带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而类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现实发生后,白发人往往在无意识层面存有对自身生命的怀疑。怀疑生命时,不可避免会撼动对自身身份的确认。体会与孙女相似的腹痛,可制造一种“我与你同在”的无意识连接感,以减缓做为尚且活着的“白发人”的内疚感。所以,我体会你的体会本身,就带有一种我需要了解你的迫切渴望。而这里的体会包含了对死亡的探索,对死亡的恐惧感被激活,比起死亡,腹痛相对是较为容易被呈现和接受的。身体认同本身,包含了更多的“不可言说”在其中。可能我们可以言说关于奶奶对孙女的怀念、哀悼、挂念...而不可说的便是那些在现实规则中被拒斥的,只能通过身体来呈现的身体语言。从社会接受的角度来说,不管是哪个国家,我想共有的被接受的规则都在于我们更加允许去表达“爱”,而恨和攻击是被压抑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奶奶只是对孙女存在爱相关的惦记等等,她的身心是一致的,并不会出现躯体性腹痛。躯体疾病往往是无意识的显现,当我们允许爱被表达,那么爱便不需要再通过隐晦的身体语言再次出现。所以我会推测,在孙女死后,奶奶对孙女的“恨”被终止表达,从而压抑回自身,以躯体疼痛的方式呈现。恨是被染黑的爱,那么孙女的突然离世,无异于抛弃了年迈的奶奶;被抛弃本身包含的复合型的情绪体会,夹杂着委屈、愤怒、难过、恨等等。孙女这个亲人归于大他变成虚空却无法否定的存在后,奶奶的投注被切断,回返自身就成了必然发生的结局。至于奶奶是因为孙女离世恨她,还是孙女在世时就已经恨她,就不得而知了。-=宋杨=-动力性团体带领者二级心理咨询师,从业7年主修方向:拉康、经典精神分析受训经历:回龙观、武汉精卫、心里程中法精神分析三年培训项目医院临床进修李新雨拉康中高级研讨班学员,行知学派研讨班学员接受个人分析已4年--持续中、一对一督导持续中、动力性团体体验持续中、团体督导持续中参加母婴、儿童、青少年、女性、爱情性与婚姻、释梦、沙盘、舞动治疗、家庭系统排列、比昂、自体心理学、认知行为人本存在,等专题的精神分析系统学习目光如实心理触动可选